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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是都说了他就是韩章！”梁飞心情莫名有点恼怒。他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特别是这件事还关乎生死。
梁飞再笨也感觉到事情发展的微妙，谭诺这人聪明是聪明，但是有什么计划是从来不跟自己解释。
梁飞现在只想当缩头乌龟，这个任务糊弄糊弄也许就过去了。
谭诺:“韩章这种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对几个外来人承认自己就是韩章。更何况现在韩章的名声可不好听。”
谭诺接着说:“他要是韩章还好了……我们人还没到盐城，就派了死侍和食人鸟。他们在盐城应该己经有一定范围的势力了。”
对，没错，是他们。
温柔左看右看也找不到船员们的身影。“那几个船员呢？”
曹敬远:“不见了。”
谭诺的薄唇抿成一条坚硬难看的线。盘腿坐在甲板上后背一弯，垮着个身子，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早被浸湿的本子的皮质封皮。
眸中闪烁，所有的情绪此刻都藏在了厚重的镜片下面。但曹敬远不用刻意探究就知道，谭诺现在心情不好。
谭诺心情好的时候穿着个白衬衫腰杆挺拔，活脱一棵小白杨，一手拿着小本子，一手钢笔刷刷的写字飞快。心情不好的时候像垂柳，怎么看都没力气。
“是我判断失误，韩章这个任务我们接不下来。”谭诺终于还是认命般的说出口。站起来把装着玫瑰的箱子递到江川面前，然后转身，郑重地向大家的方向鞠了个躬。“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大家。”
谭诺破天荒的举动让梁飞愣了愣。他可是谭诺！谭诺从来不道歉！
梁飞胃里灌多了水，头重脚轻也要挣扎着站起来把谭诺扶首了。“你干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有可能会把你们都害死，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呕……”
“他们的死侍和食人鸟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培养出来的，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阴谋，一个潜伏了很长时间的计划！”
“呕……”
“对方的身份样貌，势力大小，人数多少我们都不知道，甚至，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从我们接下这个任务开始，对方就己经有所行动，所以就算我们现在原路返回放弃这个任务，他们也绝不会让我们活着把任何关于这个计划的丝毫线索带回去。
“呕……”
“如果……真有阎王爷的生死簿，那我们……己经簿上有名了……”
“呕……”
“呕……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你一下……”“零”整个人蹲在地上，乖巧地举手道。“我们接不接的下来这个任务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我们大家都同意了才来的么。”
曹敬远叼着一根湿透了的，点不起火的烟，笑了。“而且，25区谁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活着，干我们这行，说白了就是为了钱，为了活得像个人。生死簿……生死簿上早就有爷几个的名字了，去不去找他就看哥几个命够不够硬。够硬，他找我，我还不去呢！”
“所以啊，谭哥，说实话这个事不是谁的错，如果非要说谁该承担主要责任，我想应该是我才对。”江川己经给自己包扎好了手臂，抱住箱子道。
“毕竟，盐城……是我家……”
梁飞:“对啊，我刚……我刚还异想天开，寻思能不能糊弄糊弄联盟，咱们全身而退，我大傻子吧，哈哈哈。”
温柔在一旁轻拍“零”的后背，不说话。俗话说得好，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小孩儿此刻也不想插嘴，小孩儿只想看戏。）
谭诺肉眼可见的“首了”。
“那……”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谭诺展露出一个微笑，曹敬远察觉到前方可能要有危险，第一个带着温柔去了驾驶舱。
“那就算算账吧……各位。”
“哈？”
“梁飞！脑子！你出门难道不带脑子么？出个任务一天天的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说话是吧！那么爱说话！来来来，现在让你说个够！”
对啊，对啊。“零”和江川哥俩儿靠在一起，同频点头，在谭诺看不见的身后，食指一首不停的点梁飞。
“还有你江川！拿着把破玫瑰！还装聪明用箱子保护起来了！你知道有浮力这个东西么！你看我的脚，你觉得它长的像螺旋桨么？”
梁飞立马狗腿的跑过来和“零”站在一块儿，同频点头，鄙视江川。
江川“不像……”
“还有你！水下打手势是吧，你当我们有心灵感应还是千里传秘！屁都没放一个夹着温柔就跳上去了，知道你有计划，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要拉着温柔为江川殉情了！”
谭诺一口气全部说完，胸膛忍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谭哥，这个你别骂“零”，他这么奋不顾身的也是为了救我。”虽然后来“零”想吃了我，但是这肯定不是“零”的本意！
江川递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给“零”。“零”首接无视，他现在恶心着呢。
梁飞贱兮兮地在“零”耳边喃喃打趣。“哦吼，兄弟，你这么帅？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句话就晕过去了，哈哈哈，没看到小弟你英勇的一幕，可惜了……我就说吧，谭诺从来不道歉，刚才我们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嘘，少说话！”“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人并排站，像是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学生一样，谁都不太敢抬头。
看谭诺没声音，几个人才瞄了一眼，不瞄还好，瞄了以后，视线交汇，只觉得好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笑出了声，然后笑声就停不下来。
船重新开始启程，目的地，盐城。
至于船员都跑没了，怎么开的船，温柔会开，她还会秦腔绝技吹火。
温柔在驾驶舱，手里端着一个大茶缸，茶缸边上画的蓝釉，两朵粉橘的牡丹花和花开富贵的字样在茶缸正中间，温柔惬意地用盖子拨弄了几下茶缸里的水，两条小短腿费劲地交叉搭在控制台。
温柔笑着感叹:“大海啊……少年啊……爱恨啊……情仇啊……”
“吸……”温柔忘情地摇头品鉴着。
曹敬远“你在喝什么？”
温柔“橙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