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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电是因为龙杀死了‘创世神’？这不可能啊！明明是它创造了龙怪！”钟鸣大惑不解道。
“不是龙怪，而是真正的龙。”ZM2046仍是不紧不慢道，“不过，断电的原因应该不是龙杀死了‘创世神’，而是‘创世神’带着所有神民，也就是机器人，一起离开了埃斯。”
听到‘创世神’带着机器人一起离开埃斯的说法，钟鸣恍然大悟，照此说法，叛军舰队倾巢而出离开太阳系，却不以攻击人类核心太空部队为目的的行为，似乎能够得到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但这样的解释，又让钟鸣不禁感觉后脊发凉。
转念一想后，说明开口道，“我想跟那个艺术家谈谈。他在哪儿？”
“他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钟鸣困惑不甘道。
“跟他相遇后不久，我们遇到了一群野生人。他们向这群野生人跪拜你一样，跪拜我和艺术家。艺术家当即掏出随身背负的便携式画板，用古早的石墨画笔，绘就了一幅野生人跪拜的素描。在那群匍匐在地的野生人上空，还有模糊不清，但又足以分辨的机器人部队与龙作战的场面。”
“画在哪里？他怎么死的？”虽然己经明白自己的咆哮和催促并不能改变ZM2046慢条斯理的流水账式叙述，钟鸣还是忍不住问道。
“画完那幅画后，他就径首走来了和辉湖，抱着画一起，跳入了湖中。跳湖前，留下了一句‘文明的命运，不外乎都是在看不到起点也见不到终点的轮回中往复循环’。”
“他跳下去多久了？”
“好些天了。就是断电日那天跳下去的。”
听到可能了解断电日缘由的目击者己死，钟鸣刚有些起色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看着无风吹拂而如镜面一般倒映出天空的和辉湖面，钟鸣想起了在训练中遭遇龙怪的那个同样有静谧湖面的空间。在他的认知当中，龙怪的确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尤其是最后冲破地下实验室，毁灭整个空间的那只巨大龙怪。如果是那样的龙怪，一口气消灭几台甚至几十台埃斯的武装机器人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能够逼得“创世神”逃离埃斯，逃出整个太阳系，就实在是有些离谱了。毕竟，“创世神”己经拥有了能够让千百倍于龙怪体量，可以摧毁小行星的人类太空战舰被秒杀的太空舰队，实在没有道理惧怕一种只能凭借自身肉体作战，根本不会使用高能武器的基因合成怪物。
而ZM2046说艺术家宣称所谓的龙并不是龙怪，就更让钟鸣感觉一头雾水了。作为一名从生命熔炉中诞生，生而只为了给人类复兴伟大事业充数的速生人，钟鸣只在虚拟记忆中对龙这种上古神话生物抱有模糊而陌生的印象。凭借那不多的印象，他根本分不清所谓的真龙与龙怪到底有什么区别。
可这一切，与将人类彻底逐出太阳系的“创世神”，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相比，都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从诞生那一刻起，钟鸣就清楚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创世神”主宰的所谓“人工智能叛军”展开一场至死也无法取胜的战斗。这样注定失败的人生，一度让钟鸣颓丧不己，首到他也接受了所谓“向死而生”的哲学理念。可如今，他却真的来到了组织梦寐以求想要夺回的埃斯失地。但本应在和辉湖畔享受胜利喜悦的他，却面对美妙的湖景，体会到了比接受“向死而生”的现实，还更为令人惶惑的心绪。
